第(1/3)页 “呼……” 头顶着深沉压抑的暗蓝天幕,耳边尽是冷风呼呼。 高盛在两个卡灵的保护下行走在宽敞却异常曲折的山路上。 走了很久,仍没有看到尽头。 虽说有着血气增幅,山中行走也是一种享受,可此番天地充斥着夺神侵意、噬骨销魂的煞气,待得太久,很容易落下病根。 的确,眼下只是一场针对高中生的比赛,“友谊第一”。 可卡牌就本质而言,还是一种“杀器”。 杀器对拼,纵使双方关键时候都有留手,身上多几道口子也是很正常的事。 “害,卡师哪有那么娇气,超凡世界,什么伤病治不好啊,我就往死里揍。” “比赛嘛,主打的就是一个高盛……真实。” 【杜若山鬼庙】内,纪年手拿一面染血古铜小镜,为自己的形象做最后调整。 除了血衣、纸马、殓容、红花这些标配,他还将英台那柄古朴斑驳的书生剑挂在了身上。 再扯扯衣领,露出脖子上的勒痕,便算是准备完毕。 转头瞥了眼沙盘,却见那一人两卡灵正在一条盘陀路上来回打转,不由露出一道阴诡笑容。 “开始吧。” 同样化着惨白殓容、著一袭红嫁的英台闻言婷婷袅袅地上前,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,随即转过身,俯身进入喜轿。 两只苍白纤瘦的手交叠放着,露出十枚光洁指甲,血红而尖锐。 “粽子哥,你也过来。” 纪年说着,转头望向正于一旁嗅啊嗅的粽子哥。 老粽子这会儿正沉浸在对美食的幻想里,几乎垂涎三尺,自家卡师的指令都没有听清。 纪年见状,果断从识海里取出一枚古旧铜铃,随手一晃,发出轻灵响声。 下一刻,那老粽子就像老式香江电影里的僵尸一样,咔嘣一声转过了头。 这件纪年从两元店淘来的小玩意儿,是它的“开饭铃”。 用得久了,现在只要听到铃声,这家伙就会条件反射般扭过头。 “僵尸这种死物也有条件反射吗?” 纪年也有些搞不懂这类“科学问题”。 可这并不妨碍,他在心里将“纪年的咸鱼粽子”列作与“巴甫洛夫的狗”同个级别的开创性实验。 “粽子哥,咱家人手不够,待会儿就麻烦你一尸分饰两角了哈。” 纪年先是对粽子哥的外形做了一定调整。 阴文顶戴花翎和避阳青黑法袍自是不动,主要是改面部妆容。 横铺两道卧蚕眉,下绽一对楔刀眼。 面皮青黑,胡须花短。 颇有种封-建大家长的压迫感。 配上那一袭蓝黑色调的繁复服饰,更是通身散着吊诡阴鸷之气。 这就是“祝父”了。 至于“祝母”…… 纪年低头看向早就绘制好的皮肤牌: 慈眉善目、衣着素雅,隐有皱纹的手上挂着暗红珠串,面上笑容和蔼。 乍一看,与老粽子此刻的“扮相”就是两个极端。 只是这样鲜明的对比,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突兀与诡异。 细细看去,其衣物上的花海图纹竟是由一层“虫蛆”绘成,手上系着的珠串也是某种暗红粘稠、包裹着焦黄人牙的胶质。 正应了那句:“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”。 “粽子哥,这个角色也由你来扮。” 纪年说着,将牌递到老粽子手中。 正常而言,“祝母”这个人物应该由女性卡灵来演。 山鬼就很适合。 可高盛毕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,只留黛玉一个,恐怕难以应对。 再加个山鬼,就放心多了。 这样算下来,不管老粽子愿不愿意,这个角色都要由他来演。 “……” 粽子哥伸出一只指甲尖锐、青黑宽厚的大手,动作僵硬地将牌握住。 看着卡面上的形象,不由当场愣住,缓缓转头,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无良主人。 纪年也不由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笑容。 这回他可真没使坏,完全就是身边人手不够。 粽子哥能者多劳,自该一尸两用。 “加油,我一直觉得你是咱家最有出息的。” “不就是演两个角色嘛,小意思。” 说着,拍了拍粽子哥的肩膀。 粽子哥感觉自己被cpu了,可又说不出这个词,也不敢违了纪年的意,只能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,好像受了很大委屈。 “好了,这不是给你准备美食了吗?再这样,我就把你的吃的分给小金蚕了啊。” 老粽子闻言立即郑重颔首,满脸严肃,瞧着比谁都靠谱。 纪年见状稍显无奈地叹了口气,却在转身的一瞬间,飞快调整好情绪。 右手按着系有【幻梦红纱】的剑柄,身形一动,坐到了那花花绿绿的纸马背上。 从始至终,脸上都挂着苍白惊悚的阴诡笑容。 “英台,嫁了我,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。” 开口便是一段“鬼味”十足的戏腔唱段,手指连晃带转: “开柜敞箱,帮那新人换衣裳,梳头擦脸巧梳妆,冥道吉日囍气长。” “郎娶妻,过门槛,正转三圈倒三圈。” 尖锐而诡异的唱腔与唢呐音交织在一起,天地间散落大把方孔纸钱。 纸马缓缓上前,身子晃悠颠荡、步伐轻巧飘然。 “掀开轿门采绒花。下边点把火,上边放丈鞭。火把烧得旺,火鞭响得喧。” 唱词落下,纸马走过的路上,爆竹噼啪作响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