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这不叫谋略。” “这不过是几句无趣的口舌之利罢了。” 他不等艾伦回应,转头吩咐一旁已扶着呆滞了好久的路克的侍卫。 “走!” 几步后却是偏头看向艾伦,目光在艾莉丝腰侧的刀一掠而过。 “在王都,刀就该乖乖入鞘。若是能随意挥刀,我今夜便能安排人手宰了你。” 再转头,遥望爱丽儿。 “殿下,告辞!” 说罢便扬长而去。 然而,没有人目送他。 伊佐露缇,希露菲,鲁迪,爱丽儿,迪利克都转头看向艾伦。 艾伦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刀。 缓缓摩挲刀柄。 笑了笑。 “乖乖入鞘.么?” 声音低沉,像是自问。 又像是在问手中之刀。 刀不回应他。 轱辘轱辘。 马车声远去。 将王都街道地板缝隙中迸出的草梗碾作一团烂泥。 泥泞旁,有月白。 比春末的刀刃寒芒还要冰凉。 —— 桌面上静置的刀已入了鞘。 月光笼着一封信笺。 字迹是华丽的贵族花体,落款人为 ——詹姆士·伯雷亚斯·格雷拉特。 这是王子寝宫议事厅的桌案,厅内烛火昏暗,还是掩盖不住奢靡的气息。 镶嵌宝石的装饰用刀横陈桌几之上,卡利特大陆生产的精美珐琅玻璃杯,其内呈着米尔波兹领地皇室特供的陈酿葡萄酒。 地面上柔软的地毯纹理都需每日以女仆梳理,才好让落脚的触感更为柔软。 对,柔软。 两位侍女跪伏在黑暗中的两道身影之前,服侍着这阿斯拉未来权力顶端的两人。 “朵莉丝堤娜·帕普尔荷斯,帕普尔荷斯家的千金,听闻去年失踪了,没想到竟是被你圈养了起来啊,大流士。” 第一王子——格拉维尔·扎芬恩·阿斯拉有着与其身份不符的务实长相,金发下那方方正正看起来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敦厚的脸上,带着天生让人信赖的板正轮廓。 他笑意轻松地躺在披着雪狮魔物皮毛的座椅上,双目微阖,享受着这难得的一整日紧绷下来放松一刻。 话音落下,他身侧的肥胖男人笑着拽着金发少女的头,将她的脸像拔出红酒木塞那样啵得一声拔了起来。 粗胖的手指擦拭着少女麻木脸蛋的嘴角,横肉中夹着的两粒眼睛却是闪着与其身形不符的精明眸光,含笑看着一旁的第一王子。 “殿下若是喜欢,那送给您好了。” “你也好说这话?这烫手山芋你还是自己留着享用罢。” 大流士嘿嘿笑着,又将少女的头摁了下去。 他挪动着自己瘫在靠椅上肥硕的下半身,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态,摸着少女的柔软金发,靠在靠椅上闭目养神。 一时之间,这只有四人的议事厅只留红酒荡漾在玻璃杯之中的摇晃声。 然而,酒杯静静放在茶几之上。 红酒酒面平静无波。 好半晌之后,就在格拉维尔身前的侍女已经在怀疑两人是否睡着了的时候,想要偷懒的时候。 有嗓音打破了掩盖了酒杯摇晃的水波声。 “詹姆士递来的伏杀汇报,你看了么?” “看过了,殿下,艾伦·伯雷亚斯·格雷拉特这个变数介入,阻挠了伏杀,顺势以此加入了第二公主殿下的麾下。” 格拉维尔睁开眼,静静看着头顶并未燃着烛火的水晶吊灯。 “你说.” “是不是詹姆士与艾伦这父子二人一同给我演了一场戏来?詹姆士这条谄媚的狗.” “它不忠。” 大流士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,嘿嘿一笑,嗓音有些尖锐。 “殿下不必如此试探。” 格拉维尔静了一瞬,随即探过身在两人身前的桌面上拿起酒杯,瞅着大流士的身影。 称得上是憨厚的脸上荡起笑容,十分爽朗。 “哈哈哈!此话怎讲啊?大流士卿?” 大流士转身拿起酒杯,探身与第一王子碰杯,嘿得一笑。 “艾伦·伯雷亚斯·格雷拉特是菲利普的儿子,这是很容易查证而出的事,他们没有任何合作可能。” “您多虑了,这并非是我做了个局要除掉这条碍眼的狗。” 第(3/3)页